2005那年,我放下了原以為可以成為人生轉戾點的博士學位,獨自買了張大阪的機票,趁著秋天結束之前,逃亡。

逃亡呼吸著的是股懷舊的氣味,自以為是的孤涼況味。殊不知在秋末冬初的京都嵐山裡,卻只剩下迷失如影隨形著跟隨自己。從油綠轉鮮黃轉趨艷紅的楓葉林中,我不斷踏著窸窸窣窣地秋末落葉,快步行走。走的愈快,迷失感愈形巨大,直至我喘不過氣。

京都古街上的聲響,只有迎著向晚的秋末晚風與腳踏車輪圈與踏板彼此摩擦著的金屬聲,耳機裡只有反覆不斷重複播放著的陳綺貞與萬芳,記憶依舊不斷溫習,溫習著屬於自己的青春。

穿梭於記憶的流裡,我約略記得那年京都的尖銳之秋,大片大片的紅與鮮黃,氣勢磅礡地侵蝕著我的視覺,我的嗅覺與聽覺。我約略記得穿梭於山林裡的楓紅倒影,映照著林中溪壑,最後飄落在行人旅人的圍巾披肩上,最後橫臥於石階上,小道旁。

耳機裡重複播放著音樂,是第二回合的試著了解與放逐。在若干年後的殘夏初秋裡,青春的氣味如那年京都的尖銳之秋,對比強烈地閃耀著,然後如流星般逐漸降溫,殞落。

不甘願就此埋葬年少時的夢想,楓紅落入土壤只為了滋養下一次的尖銳之秋,華麗之秋,有如四季循環般寄存著希望,希望未來仍有一日,種子依舊能育成綠芽,滋長茁壯。不在乎耳機裡的音樂反覆循環,更不在乎年少青春一去

真不復返,我貪婪著大口呼吸孕育著夢想,尋找與等候我的華麗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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