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rix's flying over

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長夢，大夢初醒，腦袋還有些昏沉，除了時差仍在鬼祟操縱著身體之外，只有當聽著舊金山KOIT的網路電台時，才稍稍能感覺得自己的存在，彷彿還生活在那充滿冰涼新鮮空氣的西岸城市，舊金山。

 

這是一年之內第二回前往美國了。在自己以往的旅遊經驗裡，鮮少會在一年內出遠門兩趟，尤其還是去了相同的國家與城市。舊金山就有著這樣的魅力，除了有好友住在那裡提供免費住宿外，那兒有更多的魅力吸引著我，有趣的是，每次前往，總不會抱著太多期望，但回憶總是滿載，令人咀嚼再三，回味無窮。

 

這次的旅行不只是停留舊金山，也去了北加州幾個鄉村小鎮，包括Willits、Mendecino與Carmel等。山中小鎮Willits有著好友Dennis的熱情款待，讓我們首度在山中小木屋享受北加州的乾淨星空，豐盛的BBQ與溫馨可愛的大自然山林步道；Mendecino的海濱可愛別墅群，沒有美國連鎖企業文化的進駐，我們看到的只有社區居民純手工藝文化的精緻與創意；Carmel濱海小鎮更是讓人驚豔，除了潔淨的白色砂礫海岸線上滿是享受生活的單純樸實外，沿海岸線興建的文人雅居，一棟又一棟可愛的木造小屋，是社區意識下維護文化建築的經典呈現。

我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北加州，北加州不會太商業，有的只是當地美國人對經營在地生活的用心，商業與文化巧妙的共存著，留給彼此一些空間，喘息的空間變大了，生活步調放慢了，人也變的無欲無求了起來。（換個角度想，或許只有致富的人才能負擔的起在那兒的生活罷）

除了北加州，這次還特地飛到了內陸，想親炙大山大水的震撼與壯闊。於是我們此行到了猶他鹽湖城。從這座幾乎不賣咖啡因產品的摩門教發源地城市出發，一路向南開了上千英哩，參觀了猶他州境內兩大國家公園－Bryce Canyon與Zion國家公園。前者是雄偉不可思議的砂岩峽谷地形，後者則是渾然天成的神之領域。對我來說，ZION地貌的豐富多元，幾乎比加州優勝美地更尤有甚之。Zion不僅有冰川鑿蝕的險峻峭壁地形，更有著茂密的森林河谷，生機盎然，令人目不暇給。

再往南便來到亞利桑那境內的大峽谷國家公園了。這裡的險峻壯闊馳名海外，已不用贅敘，最值得停留的時機是峽谷的日落與日出時，此時可以看見柔和多彩的光線在壯闊的科羅拉多河谷中的峭壁群上如何揮灑作畫，瞬息萬變，令人屏息，還可以看見園區內的各種野生動物，烏鴉、大耳鹿與松鼠等，在林間甚至是公路旁穿梭，相當可愛。日出之時，我還趁陽光自東邊逐漸露出照耀整座峽谷時，選了個可俯瞰整座峽谷的至高點，盤腿正坐，大口呼吸，將自己的聲息與大自然融為一塊，那感受至今回憶都相當令人感動。

由於感受較像是定居在此，而不太像是個遊客。自己也開始變得敢與在地人閑扯攀談，才發覺許多美國人的友善與可愛。這或可是此趟豐富收穫的另外一大部分，也是旅行的趣味來源之一。加油站的油槍不會用，被老闆戲謔指控是被我搞壞的；一對來自佛羅里達的老杯杯，總是與我們在相同的景點巧遇，卻總是抱著相機興嘆拍不到想拍的美景，反而改行擔任我們的專屬攝影師。害羞有著可愛笑容的超市收銀小姐們，七嘴八舌的好奇詢問我們是幾歲開始學英文的，怎麼能說著如此流利的兩種語言（哈哈真是打從心底爽翻天）。還有在拉斯維加斯outlet裡的停車警衛，聽說我們來自台灣，一股腦把所有會說的中文單字全吐了出來，彷彿好久沒有遇到可以練習中文的對象。大峽谷上的針灸洋師傅，看見身為華人的我們，不斷地跟我們討論中國藥草與針灸的用處...

當然也遇到許多定居當地的華人了，華人的親切與人情味同樣教人感動。來自香港曾在台灣海洋大學上課的老伯，不僅指導我們如何避開金門大橋濃霧掌握觀賞時機，更向我們吐露客居異鄉的無奈。還有COIT TOWER 那位店員先生，甚至還有個朋友定居和平東路，在電梯裡向每一位西方觀光客打過招呼後，最後與我們閒聊台灣政治的混亂與他的心得。（實在令人驚奇，政治議題真是無國界啊）

想紀錄的還有許多，只希望下回再去的時候，能讓這段回憶更加充實。美國的壯闊也令人大開視野，只要半天可到的地點都算是鄰近小鎮，若依照此邏輯區分，台北鄰近的小鎮應該可以擴及嘉義雲林台南與花蓮了吧。雖然回到這裡，看到生活環境上的諸多不便（例如沒有一開就來的熱水與飲水），以及令人不耐的諸多狹隘價值觀，但該做的或許只有面對現實，好好整理重新開始生活的情緒，雖然諷刺，但或許這才是真正旅行的意義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