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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走著走著,就這麼樣漫無目的地在這座城市裡晃蕩,同樣教人焦慮。

周日午後光陰以極為迅速的時光感游移著,晃蕩在街頭的綠蔭下,望著一旁不遠處路口泛著點點油氣蒸騰,陽光仍大喇喇地翻攪著這座城市的氣溫,不斷向上竄升。

街頭的杏仁豆腐冰店在這樣的氣溫裡賣到缺貨,只剩抹茶與鮮奶兩種口味可供挑選,憑著直覺選了抹茶豆腐綜合口味,迅速逃離這間老闆吝於打開空調,致使室內始終翻騰著汗臭揉雜著紅豆、綠豆、杏仁、地瓜、薏仁豆腐氣味的擁擠小店。逃離,向來都是自己最為擅長的。

終究還是逃進放送著強大空調的書店裡,這座城市的許多人穿著隨意,夾著涼拖鞋及短褲
T恤,便閒適地將書店當成社區裡的免費圖書館,或坐或站或蹲著散佈在書店的任一角落,倚靠著原木色系的店內傢俱,此刻瞧見隨處翻騰著的並非熱浪,而是每一個佇留在書中的思緒。

瞥見了兩三本感興趣的小書,李傻傻與毛尖,還有來自曾共事過前公司同事的作品,每每閱讀到這些人的創作,都讓我看見充滿爆點的人生,這些爆點都出現的比自己早,總會讓自己再度掉進回憶的洞裡,到底自己需不需要點燃一個類似的爆點,顛亂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平凡?

前同事是一位網路趨勢圈的小名人,書中自嘲從極左派跨入右派,最後竟拿了個管理博士學位,試圖狡獪地向人們證明為什麼他的世界是斜的(對應於世界是平的暢銷書而言)。對照著自己的生命軌跡,似乎也有著相同的矛盾。我到底該製造出什麼樣的爆點,眼看著自己在工作上不斷用自嘲與謊言包裝著自我,底子裡的反骨性格像極了掙脫不開的困獸,奄奄一息著卻什麼也看不清。

實在這強力放送著冷空調的書店裡走著走著,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不斷朝自覺呼喚著的文字之間晃蕩著,同樣教人焦慮不已。

唯一能做的,只有打開張懸的無狀態,一遍又一遍地不斷重複輪播著,彷彿最令人焦慮與孤寂的鋼琴敲打出的音階,無奈卻又十分清澈的嗓音,才能稍稍撫慰此刻無解的焦慮,更或許,這只是另外一種逃離的方式罷了。(對了,我說過這是我最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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