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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半,搭上一班巴士,在依舊深沉的夜色中北行.巴士中零星幾位乘客,多半睡眼惺忪,看著車窗外夜色中的高速公路,年假期間的擁擠車潮早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清的高速車道與沿途平原田野間的燈火點點.

雖然睡的並不足夠,起了個大早的自己依舊無法在車上闔眼,看著前方懸掛於車內天花的電視螢幕播放著已經看過多次的電影,刺眼的螢光逼使我不斷闔眼,卻又忍不住睜開望向車窗外,數著對面車道不斷由遠逼近的車燈,夜行的人們又到底是為了些什麼原因在這樣的黑夜裡忙碌奔波著?

深夜十點半,再度搭上夜行巴士,在子夜時分抵達21個小時前的出發地,彷彿時光快速流轉,你看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還停留在原點,迅速流動的空間與時間,竟如此令人炫目神轉.

在這座小島上的十足壓縮並擁擠的時間與空間啊,其實距離上與時間上的疏離是相對的渺小與微不足道,如同心中忖度光陰與情感的那把尺一樣,一樣渺小地令人心碎,因為那把尺總是帶來巨大的傷痛,微小的幸福.

人的心底總有那麼一小塊非理性成分,無法促成最適化決策的產出.發明線性規劃的人們,他們的人生是不是就依照著最佳化的途徑走呢?他們如此所感受到的邊際效益,是不是真的令人滿足呢?

24小時之間,自己並未真正闔眼休息,走在北方這座大城裡的我,唯一感受到的並非生理上的疲憊,只有一陣陣的疏離與淒冷,除了感覺這些,心中有更大的部分是對於未來的不確定,是否要重新擁抱疏離,那麼身邊可以把握的小小的親情呢?

路旁行道樹上的點綴燈飾在櫛比鱗次的大樓間迎風飄蕩著,晃動的速度令人看不清楚,光影如同視覺暫留般停留在我的視覺影像裡,也停留在我的記憶中,如同此時對於未來斟酌的心情那般,是模糊難解,曖昧難分的.

我想,黑夜之於我是無盡的孤單的寂寞的隱喻,但殊不知站在烈日藍天下的自己,竟也是強烈細數著無助孤單,難道這是生存之必須嗎?

更或許,這一切都是自己爲賦新辭強說愁的緣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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